暖心 (小小说)
老头今天71岁,老太今天73岁。两年前老太得了脑梗塞,现在又患了老年痴呆症。
这次住院是因为老太的脑梗塞。陪床的是老太的儿子还有老头。
每次护士小姐来给输液,老太怎么也不配合,气得儿子直瞪眼,老太硬是不伸手。也真怪,只要老头握住老太的手,她变得很听话,微笑着,乖乖地伸出满是青筋的手。
扎上吊针,她的手不停地乱动。“爸爸,我要吃饭,”说着就去拨手上的针,吓得儿子急忙制止。自从老太得病后,她叫儿子是爸爸,任凭儿子如何纠正,根本不起作用。
“哥,赶快起床,孩子们放学了,还没吃饭呢。”
老太得病后,一直叫老头哥哥。老头直纳闷,也许是过去穷日子饿怕了,每次的话离不开吃,不是要吃煮玉米,就是要吃馍。唉,原来那个聪慧、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老太现在的模样中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的漂亮,只可惜,时光改变了一切。
每次要解大便,除过老头,她谁也不要。她象个婴儿般痴,只认准一个“哥哥”。要是儿子给她帮忙,她怎么也不让。在她的潜意识中只认识一个:“哥哥!”
吊着针,老头轻轻地抚摸着老太的手,她傻傻地笑着。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洒满了病房的玻璃窗。此时,老太紧紧地握着老头的手,在睡梦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