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凌晨的夜,时常会听到楼下有人酒后痛哭,或者男人或者女人,或者厚重或者沙哑。在寂静的夜,只有月亮认真地听他们嘶声力竭,安静地看他们浊泪纵横,毫无怨言地陪他们踉跄归家。月夜清冷,夜月宽容。
痛哭,这两个字,比痛哭本身似乎轻很多,少了很重一沓折磨和煎熬的滋味,缺了很长一段一言难尽的苦涩。因为折磨无法脱口而出,所以痛哭;因为苦涩无人感同身受,所以痛哭;因为这清冷的夜,不会被人围着观赏,所以痛哭。
我,跟着淌了两行泪,温热流过发际,像热酒洒过土地。这,是我的一番敬意。
人生太短,老天要祭奠的人有很多;湍着血的,他也救不完;流着泪的,遇见了拉扯拉扯,没遇见的就再无暇顾及。因此,想哭的人只能毫无退路的哭,不想哭的人只能费尽心思地笑,然后欲哭无泪。
生者有劫,有轻有重。
别藏着你的泪,痛哭的泪终会洗净心中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