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的黄土高原从内蒙古蜿蜒北来,一座座一群群横竖交错,层层叠叠,崇山峻岭冬天苍苍茫茫春夏层岭叠翠。以风水大师的评判,山势分龙山,凤山,公鸡山等。陕西省延长县安沟乡的姑姑山正处在延河以南的龙山上,龙头在童湾,向右侧看咀头村方向那太阳升起的地方;龙角是姑姑山的两个山尖;右龙须在上段家、阿青、肖家圪咀同、折村、多海、上田中原、下田中原村;左龙须在护寺湾张家山三桃村等;龙 鬃是艾团、杨家窑科、铁罗山、咀头、下段家,刘家村、瓦庄、谢家村、十二畔村、安沟、高家川、马家、红火渠、朱家河;龙身在庙梁,皮头、孙家坡、南苏塬、云岩伸向了宜川方向。
俗语日:“站在姑姑山,伸手摸着天”,姑姑山是延长的制高点,海拔1391米,这里,常年气温比山下低2—3度。
我们的故事正要从姑姑山往东龙鬃的咀头村说起。相传1500多年前(庙梁村姑姑庙碑文记载)咀头村这个细长的山梁上有个姓肖的老财主光景殷实,为人处事又好,村里村外和睦相处,从不虐待揽工人。又有一个聪明伶利,虎头虎脑的儿子,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身体硕大,足有九斤重,母亲的奶水很多还不够他吃,夹杂着羊奶,米茶等喂养,能吃能拉,父母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小名“吉贵”,转眼儿子已长成17—18岁的壮后生。有一天大清早,奶奶在摊“摊馍馍”,吉贵坐在旁边开始吃,奶奶把一斗米的摊馍馍快摊完了,吉贵也快吃完了。奶奶叹了口气报怨说:“好孙子哩,我请了十几个人从沟底往塬上抬石碾盘,你把摊馍馍吃完了,让抬碾盘的人吃什么”?吉贵说:"那碾盘我一个人就能从沟里背到塬上,请人干什么?”于是吉贵独自下沟里去了。到了半前响,奶奶去看孙子真的把碾盘背回来了吗?奶奶往沟下走着,到了腰先里碰到了孙子,见他用一根树棍穿在碾盘中心洞里背着,手里柱根石头猪食槽,(传说中的碾盘在村子中,碾盘有千斤以上,猪食槽有200斤左右),奶奶心痛地说:“咋把我孙子压死了"!话音刚落,吉贵吐了一口鲜血,把碾盘和猪食槽摔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再试怎么也背不动了,只好叫那十几个人一齐动手把碾盘搬到了村里。
光阴荏苒,肖吉贵成家生子,老财主也老去了。肖吉贵谨记父亲的教导,勤俭持家,从不以势欺人,儿子、儿媳李巧巧外出经商,慢慢家财巨增,人称肖百万。不久他的大女儿,二女儿,三女儿相继降生人间,他乐的合不笼嘴,女儿们一个个赛如天仙,聪明伶利,帮助父母干活,做的又快又好,也经常帮助村里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尊老爱幼,爱得村里及邻村人都赞不绝口!慢慢地三个女儿,都已近婚龄,但均未找到合适的人家许配,家里还有老伴,共七口人。随着岁月的流逝,肖百万年近花甲。他家有一匹枣红母马,膘肥体壮,毛色纯洁,肚腹鼓圆已过了预产期一月有余了,还没有生产,人们纳闷该不是怀上金马驹了,肖百万也天天盼枣红马能生下一匹金马驹,以便富上加富。
在超过预产期两个多月的一天,枣红马终于坐站卧不安,满圈乱踅,开始下驹了。肖百万忙前忙后,亲自守候料理,祈祷老天能遂人愿,让枣红马生下只聚宝生财的金马驹。说来也怪,枣红马竟真的生下了一只金马驹。他惊慌失措,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不由得哼出来几句年轻时唱过的小调。当他陶醉在欢乐之际,忽然想到:不对,金马驹还小,日子还很长,到时候又会出什么样的状况呢?“噢,对!现在他得保密,待到金马驹长大时,自然人人皆知,仰脖羡慕了!”从此,他守口如瓶,严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亲自打扫圈棚,精心喂养,也不让其他人插手。对于家里人,他只说:"生下个普通的马驹,千万保密,不得外传"。
第二天,肖百万受他的“亲家”谢家村李百万之邀,要他亲自赴宴。他犹豫了,去吧放心不下金马驹,不去吧,有失亲家的雅兴与礼遇,经过反复斟酌,他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失礼节,又要保护好小马驹,上午去,下午回,不过夜,速去速回,同时把金马驹安顿好,直到一切满意,方欣然离去。临行前,他再三告诫三个女儿:“马驹害怕生人,特别害怕女人,你们绝对不能看。”安排妥当后,他才带上老婆前去赴宴。
肖百万为一头小马驹而表现出来的反常现象,引起女儿们的猜疑,他们非常想亲眼看一看这头马驹。肖百万走后的三个多时辰,她们出于父亲的叮嘱和自己的诺言,没有贸然行动。到了中午时分,她们再也按捺不住了,二妹对大姐说:“爸爸小气,一个马驹还不让我们看”。三妹更是迫不及待,劝说大姐领她们去看,大姐终究年长懂事,先是不同意,后来也经不起两位妹妹的一再乞求,也就点头答应了。大姐对两位妹妹说:“咱们只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还要严守秘密,不许对任何人讲,”妹妹们答应听姐姐的话。姐妹三人匆匆跑到马圈门前,揭开挂帘,大姐、二姐各看了一眼,都面带奇疑,但都默不作声。三妹一看不像普通马驹,金光刺眼,因受惊害怕,而喊出声来。小马驹听见呼喊声,则长鸣嘶叫,闪了一道金光,从天窗腾飞而去,枣红马也挣脱了缰绳,破门而出追赶金马驹,金马驹在空中飞腾,枣红马在地上急奔。姐妹三人见状,知道闯下大祸,呆若木鸡,站立不动。过了片刻,还是机灵的二妹提醒大姐到:“爸爸回来一定不会轻饶我们,咱们不如赶快逃跑吧!大姐也慌忙无计,只好附和。她们连饭也顾不上吃,马上便走。临行时,大姐提了一罐拌汤,二妹提了一篮蒸馍,准备路上吃喝。在紧张忙乱的逃跑中跌跌撞撞,拌汤洒了一路,罐也打碎了,蒸馍也跑丢了,馍篮也甩丢了。据说现在流传的“料脚石”(一种矿石和人的脚趾头部分相似,白色大小不一,也不规则,形如拌疙瘩。可以焼白灰)就是蒸馍、拌汤变成的。姐妹三人一口气跑到童儿湾村的一座山巅,又累又渴又饿,便坐下来休息休息再说。
当日中午时分,正在李家的酒宴桌上,肖百万突然发现酒杯中有一滴血,坐立不安,他预料家中可能出大事,就急忙告辞,匆匆回家。正当他从谢家村的坡路上向下走的时候,远远望见对面山坡上金马驹在前边飞,枣红马后边跑,下沟向前,他就急忙直追,不觉来到高山崖,只听一声巨响,石崖裂缝,金马驹俯冲而进,枣红马也跳跃而入,肖百万死死抓住马尾,心急如焚,大声呼喊求救,却渺无回声,忽然又听得一声巨响,石崖缝合得严严实实。都无影无踪,只有他手中紧抓一束马尾。肖百万发大财的美梦破灭了,他捶胸跺足,垂头丧气,悲痛不已,瘫坐在地上。据说,现在石缝里长出的一束细长蓑草,活像当年的马尾巴,石头上还留有肖百万踩踏出的脚印和枣红马踩的蹄印。
肖百万呆坐了很长时间,迫于无奈,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哭丧着脸返回家中。他满心想着向女儿们问个究竟,但家中却空无一人。问过邻居,方知三个女儿已逃了出去,他又离家去追赶三个女儿,岔路口不知该向何方,忽见路旁洒有拌汤,丢有蒸馍,他就沿着馍与汤的小路方向一直追去。当他爬上七堆梁时,猛抬头一看,见三个女儿坐在对面的山顶上,他就大声呼喊,要女儿们下山回家,三个女儿看见爸爸前来追赶,又叫他们下山回家,越发害怕,一时着急就用衣襟撩土,准备藏在土堆后,没想到土堆越来越大,山顶向上长开了,山越来越高,她们心里想,人乏了,没劲了,走不动了,山却能长高,这就能远离父亲,不至于挨骂受打。肖百万看见对面的山顶在不断增高,自己也倒下鞋里的土,这时他所站的七堆梁也在慢慢增高,但总不及女儿们所在的山巅增长的快,而自己又身疲力竭,再无力爬山去追赶女儿。一气之下,就卸下背上的弓箭向对面山巅用力猛射,只听得一声巨响,轰隆隆地崩山裂,山尖被射箭劈成两半(传说中的箭,飞到了今天哨子河村的石崖里,至今还露半截木棍在外面),女儿们也不知所向,霎时间浓密的土雾陇罩了整个山巅。此时,肖百万更加焦急不安,但始终看不到女儿的踪影,他以为女儿们已在山巅中身亡,也就心灰意冷不再追赶寻觅了。自己也精疲力竭了,闭目养神。但他再没有醒过来,他坐化(变成了石人)归真升天了!后人把七堆梁改叫升天圪塔。
当年被肖百万一箭射穿劈开的两个山尖,就是现今安沟乡童儿湾村南北对峙的两个山丘,人们称为:“姑姑山”。
肖百万的三个女儿,在父亲箭射下山崩地裂在浓密山雾的笼罩下,跑到七堆梁每人坐着蹲了一下(传说中七堆梁的三个类似人的屁股印的大土窝就是肖氏三姑娘当年蹲的),七堆梁不长了,这下她们放心了,一口气又跑了十多里路,到了另一个山梁贺家岭,她们实在是精疲力竭了,不能行走了,坐下来休息。本来大女儿坐在中间,但三女儿鬼精说:“看大大(爸爸)来了”,大女儿怕的站了起来,三女儿赶快坐到中间,大女儿和二女儿只好座到了两边,(原来旧庙的塑像大女儿和二女儿的脸都扭向了一边,用眼瞅三女儿),但她们再没有苏醒过来,姐妹三人坐化(变成了石人)归真升天了。
肖百万的妻子见肖百万在宴席上匆匆告别李家人,连自己也不管了,向回村方向飞跑,知道家中有事,就告别李家人,匆匆赶回家中,但没有一个人影。晚饭时分村里人告诉她,肖百万和三个女儿都坐化了,她非常悲痛,又想成神的肖氏父女可以赐福人间,内心便受到了许多安慰于是和众人一起给肖百万在七堆梁修了个庙,七堆梁后改为神天疙瘩;给三个女儿在贺家岭修了个庙,贺家岭后改为庙梁村。然后到山西去寻找她经商的儿子、儿媳去了。后来庙梁村每年阴历2月26--28日逢庙会唱戏,咀头村肖家人不倒场是不能开戏的,被看作娘家客。 后来社会上流传一首民谣,叙述肖氏父女与金马驹故事的经过:
肖百万财迷心窍,金马驹钻进石中。
捉马尾力图挽回,嘶呼喊跺脚捶胸。
马尾化成一蓑草,青石板上留脚踪。
志未酬父女坐化,姑姑故事传后人。
咀头村有 庙五座:当村里是家神庙;天神圪塔是天神庙;上坪里有山神庙;村子对面有老爷庙;圣头沟里有财神庙、还有圣灯、有敲之悦耳的石鼓、有野葡萄缠柳树等景观。
19世纪20年代咀头村开始创办私孰,私塾先生叫叶夏丛,祖籍河南,在咀头去世,享年九十三岁。叶先生之后又相继聘请了张德庆等其他教员,咀头及周围村子,文化教育早,所以在19世纪30—50年代涌现出了不少风云人物。
谭生彬:男,延长县安沟乡阿青村人,1928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1935年5月 延长解放后任延长县苏维埃政府主席,1936年1月红军东征路过延长县受到毛主席情切接见。他曾任固临县县长(1935年刘志丹解放延长县后红军时期红军的根据地。下辖四个区:庆源区,今赵家河一带;赤峰区:今狗头山、雷赤一带;安泰区:今安河一带;岗罗区:今罗子山一带,县政府设在古州村,后搬迁至赵家河,1949年冬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撤销古临县并入了延长县,属临时县建制)。1945年被选为中共七大代表,解放后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部监察司司长等职,文革中遭受极左路线的残酷迫害,1980年5月病逝于北京,享年69岁。
谭生才:男,(曾用名谭平)延长县安沟乡阿青村人,早期革命者,解放后任西安市文化局局长。
谭生成:延长县安沟乡阿青村人,四十年代任延长县县委书记,解放后在铁路局工作。
肖彩峰(曾用名肖庆余):男,张家滩镇咀头村人,生于1909年。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5年带领阿青党团支部300余人支援刘志丹解放延长县城,1935年10月刘少奇曾亲自找他了解陕北工运工作,1945年抗战胜利后调陕甘宁边区第一兵工厂任厂长,1950年5月任甘肃兰州市总工会副主席,主持工会工会工作。1979年病逝于兰州,享年69岁。
肖维英:男,延长县张家滩镇南儿村上人,1918年7月生。1935年4月在延长县上完小时参加革命,1936年5月参加中国共产党,1949年8月任西北民政部二科科长,1979年4月任陕西省交通厅副厅长党组书记,1983年离休享受省军级待遇,2007年5月去 世。
肖庆时:男,张家滩咀头村人,1935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55年被授予上校军衔,解放后任榆林军分区政委,后任西北地质堪探冶金公司书记。
肖庆明:男,张家滩咀头村人。早期革命者,解放后任青海省教育厅文化处处长(16级干部)
肖佐汉:男,张家滩咀头村人,1913年2月生。1928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6年任陕北省委巡视员,1948年任热河十八地委书记,1980年任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省军级),1993年4月在沈阳病逝。
肖宏亮:男,张家滩咀头 村人,1924年6月生。边区师范毕业,1943年参加革命,194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延长县游击队宣传员,中央党校毕业后,任西安未央粮食局局长等职,2003年病逝,享年80岁。
高永光:男,延长县张家滩丛座村人。早期中共党员,30---40年代曾任延长县县委书记,后任咸阳市市委书记。
19世纪60----70年代有:
肖志荣:男,张家滩崖儿上村人,1943年6月生。中共党员,三级警监。1951年至1956年在青海省保育小学上学,1963年在延安公安处工作,1984年2月任延安市公安处副处长,从警40年先后完成了周恩来、董必武、胡耀邦、李鹏、江泽民、朱镕基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来延安的保卫工作。
肖岗:男,延长县张家滩咀头村人,1941年11月生。无党派人士,1962年7月毕业于延长中学高中,毕业后开始担任农村民办教师,1972年转正。1979年至1986年在安沟中学先后任教师、教导主任、校长。1986年8月任张家滩中学校长,1989年以无党派人士身份当选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2002年退休。从事教育事业教书育人几十年,他感叹的说:“选一个好县长容易,选一个好校长,难”!
肖铁:男,张家滩镇咀头村人,1936年生。1945年4月至1951年7月毕业于“延安保校”,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被分配到甘肃省教育厅工作。1985年任中国石化销售公司兰州石油技校党委副书记(正处),1996年取得高级政工师职称,同年退休。
到了19世纪80年代后,门外工作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以咀头村最为典型,在门外工作的最多时,有七、八十人,据说这个村子要出够“三斗三升官( 以芝麻为比例)”如今龙山下的人们风华正茂,人才辈出。
古老的传说和大自然的神秘,使我们的探索永无止境,愿姑姑山的传说带给您永久美好的遐想。
作者注:姑姑山的传说很久远,也众说不一,我访问了村中及周围村里多名老者,尊重历史传说,统一了口径,整理成故事,以飧读者。咀头村是个古老、神秘赋有传奇色彩的村庄,在采访过程中我仔细观察每一处传说地与景观,非常有观赏价值,如果把姑姑山周边开发成参观、旅游、避署、养老圣地,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经济和文化效应。
贺景勇
2015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