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开始盼望放假,愈长愈好。期待走到外面的世界,越远越好。
知道“十一”要放八天长假 ,喜不自胜,计划好了怎样满满当当度过这八日。远在佳县乌镇的表妹定于十月二日出嫁,我们一大家子10口人于十月一日早八点启程,本打算赶端截近走白家川入口的“渭青”路,因为下雨,正在修筑的马路泥泞堵车,只好调转车头回至城郊从烟雾沟入口。行至交口一带,不料其中一辆车子发动机出问题,无法行走。老公电话求助延川好友,派路政车子来接,可当我们刚刚走出延川县城的当儿,路政车胎破裂!没有工具,备用胎起不到作用,只好再次回城补台。经过这样的折腾,原本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足足走了八个多小时!!还好,这样的插曲丝毫没有破坏我们行程中的兴致,我们一家子一次次站在路边等车,男儿孩子还饶有兴趣坐于“皮卡”车厢,任凭秋风拂面,开怀大笑 直叫“好爽”!说说笑笑,吵吵闹闹,享受这难得相聚的欢愉,手足情深,仿佛每个人又回到年少!呵呵 !
下山的当儿看到乌镇,成群的老房子早已废弃,但依稀可见当年繁华一斑,远远望到对面半山腰整齐的六孔窑洞,说是三姨家的住房,走近时,见姨父和表妹早已等在乌镇小街。真是女大十八变,见到表妹我大吃一惊,快十年没见到的黄毛丫头出落得真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看到小妹俊俏的模样,打心眼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停车于乌镇中心小学,家长里短交流着别后彼此的境遇,步行好长一段上坡土路终于来到三姨家院子里,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或坐或站早已挤满院子,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真挚的毫不掩饰的笑容;参加到这样的行列,吃着院子里满树的红枣,世界霎时变得灿烂美好!!
吃过特意为客人准备的羊肉臊子饸饹面,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陆续去睡,坐在暖暖的土炕上,母亲三姐妹述说着离情别意,而我环顾收拾整齐的窑洞,对佳县的农家人充满了敬意。炉灶旁足足两米多长一米左右的青石板天衣无缝地套成了石仓,一尘不染。好奇心促我揭开一尺见方的小盖子,里面装满了家什杂物,揭开另一个小盖子,竟然出现一水缸!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据说这里的人们最舍得把钱花在家里的摆设和自身的打扮上,此言处处得到验证:看看炕上的纯正毛毯,价值三四千元!朋友,这是农家,据说家家都有这样的毛毯。崭新的十多床铺盖叠得线条分明,花花绿绿,干干净净,戴着晶亮金耳环粗粗金项链的农家妇人三姨告诉我,有一次她买过20件被罩,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比起别家的被褥,她家算是寒酸!三姨说,不过这里的人家舍不得吃好的,就是满仓满囤,也不会大吃二喝,总是省着俭着,以菜为主。这样的习惯让我觉得他们可真苦了自己。不管怎样今晚睡在暖暖的热炕上,我睡得惬意舒适。沉沉睡去,睁眼时,天已大亮,说是十公里外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院里院外又忙作了一团,我把陪嫁的四床绸缎被褥床单叠得整整齐齐,又用写有“万事如意”“一帆风顺”等字样的大红带子绑好放在炕头后,到街上的理发店去找正在梳妆打扮的表妹。小镇的化妆师手艺真出乎我的意料,我的小妹真成了传说中的“天仙妹妹”,头上的玫瑰、百合竟然是新鲜的真花!
迎亲队伍到了,男男女女,时尚崭新的穿着,丝毫不逊色于我所在的县城。
筵席设在在一家叫做“三小”的食堂,因为从小学习较好人又乖巧在家族和众亲戚中颇被看重,又因为汉字书写功底颇深还是“女先生”的我,再次被推举“写礼单”。亲戚朋友们一个个来上礼,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一向是该男人占有的地盘,今天突然坐着个女人,一定在想:什么来头?于是纷纷在我写着的张三李四王麻子的礼薄上投来怪异的眼光,忽而啧啧咋舌,这女人的字:漂亮!之后放心离去。想到了那句老话“不怕被人利用,就怕没用”,能做个有用的人,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呵呵-----只可惜这里的礼钱太低,一家人做客,只上50元礼钱,比起我们县城随便认识的一般朋友都要捎去200元礼钱,真是相距甚远!
等到筵席完毕,送亲队伍出发后,我们又出发开进西部神山“白云山”。沿途的红枣如玛瑙,如红玉,村村寨寨,漫山遍野,看着人眼馋。
佳县白云山,03年去北京旅游曾路过此地,因为时值晚上,我没看清它的真实面目,今日远望,那是一座石山,建筑零散险要,不过景象倒是蛮奇特壮观,让我想到西藏的布达拉宫,只是不知道住在悬崖峭壁上的人们每晚进入如何的梦境。一出县城的岔路就是上神山的道,怀着久已向往崇拜的虔诚的心,我走进这座神山,圣水洗过之后,走进神圣的庙宇之中,我的敬仰完全融入每一次的烧香跪拜之中,祈求神灵保佑全家幸福安康,万事如意!
三天的乌镇出行在匆忙劳碌中转眼即逝,但我此行的记忆将会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