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作家谷溪在一起,我感受很深,收获颇多。
他不仅有知识渊博,还有丰富的创作经历和见闻。每次交流,他总有讲不完的故事,说不完的段子。总能让人捧腹大笑,而自己总是一副很是正经的样子。
一次,在饭桌上曹老讲了这样一个段子:一名司机开车路过一村子,一个农夫拉着驴挡住了去路。无论司机怎么按喇叭,农夫就是不让路。这时司机将头伸出车窗外,对着农夫大喊:“拜识,你咋把咱干大拉开,让我走。”农夫一听叫他的驴“干大”偷偷地乐了起来,赶紧把驴拉开。司机开车走后,农夫反复思索,一拍大腿坏了:“这哈松到把我给骂了。”
他饶有兴趣地讲完,大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而自己却一本正经的还将段子分解了一番。
还有一次,也是在饭桌上,大家相互讲段子,他也讲了一个:有两只城里的的蚊子到农村旅游,农村蚊子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将他引到一个黄土高坡,在农民肚脐窝、脊背上、膀子上,恨恨地饱餐了一顿。城里蚊子兴高采烈激动异常,一次又一次邀请农村蚊子在适当的时候“回访”。过了几天,农村蚊子决定去城里看望他们的蚊子朋友。可是城里蚊子电话一直难以接通。每次打过去手机中总是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被呼叫转移。”于是农村蚊子接连不停打,几个小时后,终于打通了,城里蚊子在电话中对农村蚊子说:“非常不好意思,今天上午接待外宾,你们下午三点半到大桥上等我们。”
下午三点半,农村蚊子准时赶到大桥旁等城里蚊子。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农村蚊子耐心地等待着。直到4点半,城里蚊子才姗姗来到。一见面就说:“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农村蚊子理解地说:“没事,你事情多吗!”城里蚊子说:“走我们到山上去,那里有一个和尚,肚子大,你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说着城里蚊子把农村蚊子带到清凉山的弥勒佛石像的肚鸡眼上。农村蚊子用力扎了起来,可是怎么扎都扎不进去。两只子长蚊子悄悄地议论起来:“这城里人咋满没有味!”
他绘声绘色地演讲,邀得人捧腹大笑,拍手鼓掌,还有一些女同志掩口笑了起来,肚皮在颤抖。
和这个老汉在一起吃饭,不管是谁请客,他总会反复地对饭桌旁所有的人强调:“大家一定要吃好,不要浪费。”每次进餐,饭桌所有的菜基本上都不会有剩余。
一次,在曹老家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吃饭。曹老热情地给每个人夹菜。大家一边听曹老讲段子,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黄米饭。吃完后,饭桌上剩余一碗黄米饭、一碗面条、半碟牛肉、半盘子猪肉炖粉条。曹老的保姆问:“打包吗?”曹老肯定地说:“打包!”说着叫来服务员将剩余的饭菜装进袋子。回到家里,曹老让保姆将西瓜、小瓜切开分给大家吃了,并说:“你们走了,我吃不了这么多,都坏了。”这时保姆一边切小瓜,一边笑着对我们说:“曹老师平时很少在外面吃,总嫌在外面吃浪费,今天你们是贵客,要不然不会出去的。”
曹老是我们所办的杂志《延河水》顾问,每次出版他都要亲自过目、把关。在哪里曹老教给了我很多编辑、排版的知识,每次他都会耐心地、细心地讲解,并经常对我说:“小白,你好好学,我一定把你培养成编辑高手。”经过近几年的实践和耐心地学习,我逐渐成熟,掌握了排版的基本技巧,这都得益于曹老的教导。一次曹老看了我的排版之后,很高兴地对我说:“小白看来你进步不小啊!都快赶上我了!”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不管我排的好不好,曹老一定先从优点处表扬我,然后才给指正。这是他批评人惯用的套路。对于任何年轻人,他总会想方设法去鼓励、去教导,在他的启发下已经有很多的年轻人成才,有的已经成为著名的作家,文坛的高手。果不然,表扬之后,曹老给我找出了很多的问题,都一一细细指正。“现在我再教你一招。”曹老边说边指着电脑上的图片。“你看这张图片因为是翻拍的,不是很清楚,而且不是正拍,放在这里很不好看。如果确实要排,那就将图片周围弱化,然后切成椭圆形的,再放上去,肯定好看。”按照曹老的办法,负责排版的工作人员将图片处理后,果然美观大方,与文章融为一体,让我佩服不已。
闲暇时我也常读曹老的诗歌,他的诗歌感情真实,字字铿锵,震撼人心,又犹如高山上行云流水,体现天人合一的艺术审美境界,读后让人回味无穷。比如诗歌《黄河》:
一条巨蟒
在西部中国的
大山中穿行——
他怒吼,他狂奔
他牙啃用头撞
最深的爱,挤压出
最重的狠
面对拦路的
巉岩暗礁……
他坚信大海
在他的前方
高原的重托
牢记心中!
这首诗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气势,从诗歌中也可以看出曹老是一个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一个人。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常以高原的儿子自称,一首题为《高原的儿子》诗歌中这样写道:
呵,我老了,
也许,明天要告别这个世界,
我不希望,
但绝不悲伤,
请把我埋葬在养育我的
万山丛中吧!
活着,要作你忠臣的儿子,
死了;也要肥一片
你贫瘠的土壤
多么率直的表白,多么真诚的泄露,诗人将自己的全部感情乃至生命都交给了这块土地和这块土地上的父老乡亲。
我和曹谷溪老师在一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每次都让我刻骨铭心,成为我生命中奋进的宝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