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子山老家一上来,我就加入槐里坪中心街中医院做核酸的队伍。因为每隔两天单位就要核酸检测,从而掌握一下职工是否感染的信息。第二天结果图表显示阴性,我心里一下舒缓多了。做晚饭时,同事在工段群里发了一则信息: 明天上班人员今天晚上必须要做核酸。 这都六点多了,吃过饭都快八点了。我坐最后一趟公交车到西河子沟广场,广场上已排了长长的队伍,我只能排在最后的位置上。队伍弯弯曲曲的,像一条缓慢蠕动的长蛇。虽然疫情日益严峻,病毒传播范围和速度异常迅猛,但是有些人依然把做核酸当儿戏,他们聚在一起,不要说一米安全距离,似乎都要拥抱在一起了,似有拉不完的话。我前面排了约二百多人,大部分人手里都持有一部手机,头也不抬地看着。队伍缓慢前行,就像一只雨后的蜗牛在爬行。广场上的路灯和高楼上灯光互映着,四周的街道空旷冷清,冷风嗖嗖地刮着,冻得人一会儿跺跺脚,一会儿揉揉耳朵。在冬夜里站了三个多小时,才轮到我。
核酸检测结果迟迟不得出来,做核酸时我还怕混管易造成阴阳混淆,就做了单管,虽说多掏了12块,心里却踏实的多了。上班时我也在焦急地等待结果,直到四点多才出来。点开手机,“遭了!”“单管阳性”字样出现,我有可能被感染。是发到群里还是不发?我非常纠结,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同事们都害怕被感染,躲了个七八米远。材料员要报备信息:你什么时候被感染,经过一些什么地方......把我的行程从头到尾一一详尽地说明,居住地址在哪里?门牌号是多少?联系电话是多少?登记完,我坐在椅子上等待单位发落。过了半小时,高强说:“密柱说了,你能回去了。走煤场不要走大门口。”我 收拾好单位的一切,提起手提包快步走出大门。
太阳靠近西山,山影倒映在延河上,天空逐渐暗下来。刚走到公路口,就有一个面包车停下下来,好心的司机问我:“你到那里?我把你捎上。”我看看车里,车上还坐着两个人,就心里想:假如我被感染,我一定会传染给别人,人家好心帮助咱,咱怎能坑害别人呢?“谢谢你,你走吧!我就是为了走路锻炼。”我忙笑着说。回到家时六点多了,我开始蒸大米炒菜,自己搞隔离。米面油在前段时间就准备齐全,蔬菜吃半月二十不成问题,由于疫情感染风险很大,我看了许多关于阳性的治疗方法,比如感冒安片、莲花清瘟胶囊等,就提前在药店各买了三盒。
晚上十一点,又接了资料员一个电话:“山林,你要给社区汇报一下。”
第二天早上,一个陌生电话又响起来,:“你在那里?”“白道木沟,”“家里再有其他人没有?”“没有。”“这几天你那里也不要去,等待通知。”我的生活秩序没有被打断,依然像往常一样按时吃饭、看书、写日记、吃药、做核酸、睡觉。虽然心里有点阴影,但生活还得继续,我身体没有一点不适,没有一点不正常,不像有人所说的发烧、疲劳、头昏、疼痛等症状,这就是无症状感染者。我不是医生,不会说瞎话,只能在手机里查看无症状患者的治疗方法,也没有把这些情况告诉远在上海工作的儿子,生怕他为我担心受怕。 四十八小时核酸检测出来一看是阴性,我心里真是哭笑不得,这就是我们目前做核酸的现状,可以把阴的做成阳的,也可以把阳的做成阴的。
昨天,我一连接了三个电话,都是安慰我不要担心,隔离七天会自动愈合,会自动变阴。高强和杨雷明说:“你再做一次,说不定给你做核酸时发生失误,做错了。今天你再做一次单管,要不弄得锅炉房的人人心惶惶。”
曾经,工段群里出现过三个混管阳性,现在变成了清一色的阴性了。
十二月九日早晨,刚吃过早饭,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我是白道木沟社区管委会成员,你是刘山林吧!你在白道木沟那一块住着?离陈**家远吗?”“我就是他邻家。”我听你声音非常熟悉,是不是去年你儿子放学回来隔离了七天?”“是的,我就是刘*的爸爸。”“听说你检查出来阳性,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有,可是昨天检测出的结果是阴性。”“那咱们加个微信,你把核酸检测结果发过来。”“好的。”“尽管一切正常,出门时还是得多注意,小心被感染,因为这段时间疫情传播速度非常快。”“好的。”......
我还没静心来写回忆录,微信又有了提示,点开一看,上百桑村的一个人在微信上说:“刘主任,听说你被感染了?” “你听谁说的?”“你的名字在这个表上。”“我的名字哪里都有!”我就把核酸检测结果发过去,省得别人胡言乱语。有些人略有风吹草动,就闻风而起,唯恐天下不乱。
一个核酸检测的阳性,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烦恼,但愿它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不管明天是上班还是居家隔离,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