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红的像火;天,也是不挂一片云彩,蓝的清澈透亮。我走在这个队伍里,忽然觉得自己看见了一颗又一颗跳动的心脏,这一颗又一颗心脏,似太阳的颜色那么红亮,似太阳的光芒那么火热。我望着他们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都像蓝色的天空那么清澈透亮,没有一丝杂乱的影痕。
这是一个老兵的队伍,是一群参加过某次保卫祖国战役的英雄组成的队伍。这一双双清纯的目光告诉我,虽然,那场雄壮而惨烈的经历,已经成了他们难忘的记忆,然而,他们生命中那场刻骨铭心的涅褩,已经在他们的骨子里,深深地打上了对党,对祖国,对人民永远忠诚的烙印!
今天,七月二十五日,他们组织了这场活动,旨在庆祝祖国军队的伟大节日——八一建军节。
建军节,是他们魂牵梦萦的节日, 因为,他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老战士,是一群脱下军装的老兵。
他们之所以选择了在建军节的前几天庆祝,是因为他们要去看望他们的战友,两位长眠于烈士陵园里的弟兄。郭文东,一九六七年出生的孩子,八五年十月份参军,八六年十月份在战役中牺牲,仅仅十九岁,荣立二等功。马文平,六六年出生,和郭文东同年入伍,八七年三月在战役中牺牲,刚刚二十一岁,荣立一等功。两人都被追认为共产党员,革命烈士。作为孩子,两位英年早逝,作为军人,两位死得光荣!我流着眼泪读完了他们的碑文,独自在陵园里转悠,我想唤醒他们的英魂, 我多么想告诉功臣:今天延长籍所有的战友,着装统一,迈着军人的脚步,排着整齐的队伍,看望你们来了。他们向你们三鞠躬,
向你们行军礼,为你们鸣礼炮,并且表示了不忘初心,做好本职工作的决心;他们给你们烧化了纸钱,给你们留下了美食,表示着对你们生死情谊的永恒和思念的心情。
逝者长逝,活着的,继续迈着脚步前行。当这些军人佝偻着身子钻出猫耳洞的时候,当他们迈过凯旋门听到母亲呼唤的时候,他们才想起了生命的美好,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原来,他们已经把美好的生命交给祖国了,经过血与火的洗礼,英雄们的钢铁意志,已经铸成军魂,融入到军人的血液里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母亲的儿子,他们是人民的儿子。他们必须把自己永远和祖国联系在一起。所以不管走到哪里,他们只记住自己那个普通而富有使命的名字——老兵。他们为这个名字而骄傲。
五十年代,有一本书说,志愿军是最可爱的人。我们中国的军人,永远都是最可爱的人!在我参加的这次庆八一活动中,没有一件事情不让我感动。老兵们,他们自己凑足了经费,自己去祭奠为国捐躯的战友,自己庆祝军人的伟大节日,这就是伟大的军魂情结。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我认识,刘延斌,他和我的孩子同龄,现在供职于政法部门,是一位得力的领导干部。当他代表军人讲话的时候,我听得非常感动。他说:我们活着的,有家庭,有孩子,有自己的生活。而牺牲了的战友,什么也没有,比起他们,我们是幸福的,是幸运的,党和政府关怀着我们,我们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人民不会忘记我们。同样的话,五级残废军人杨东科也说的是掷地有声。杨东科,在一次战役中,不幸踩上了地雷,他的一条腿随着地雷的爆炸声,在血与火的
闪光中,永远地留在了阵地上,化作了一捧黄土,增补着大山的悲壮。如今,他装着一只假肢,乐观而又坚强。他说:“我享受着改革的成果,我要为党和人民做好本职工作,对得起牺牲的战友,对得起党和人民给我的这份荣誉。”吴延林,和其他战友一样,刚结束新兵训练就参战了,他告诉我: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在那次战役中眼看着自己十九岁的战友阎海荣倒在了阵地上,脑浆被炸得流了一钢盔,当时他特别想放声大哭,但是他还得指挥电台工作,手里的小指挥旗抖得没法发出号令,只好打手势。他说:“当时真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和敌人拼个死活。”延林不善言语,说起这件事,更是激动地说不下去了。贺景勇,成了下岗人员,自己创业毫无怨言,默默无闻地工作着,笔耕不停。他的部队日记,可以整理出一本很厚的,很有意义的作品,由于各种原因,只好压了下来。张军民,靠打工养家糊口,供着上大学和初中的孩子。他说:“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国家没有忘记我们,每月给七百元补助,还享受着国家给农村的所有政策,我们的党和政府是爱我们的。”白志彪,为了这次活动,特意从西安赶了回来,积极热情地为这次活动服务。
老兵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动人的故事,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没有来得及和更多的人接触,所以没有把更多的精彩展示出来,这是一个遗憾。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想的很多,七十多年前,董存瑞,那个十九岁的士兵,单手擎天,高喊着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前进,把自己的生命绽放在怒天的炮火里,邱少云,把自己的躯体溶化在熊熊的火焰里,今天,你们一个深情的军礼,是我们中国军人精神的继续,是军魂的永恒,我向中国军人致敬,向老兵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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