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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金堂传奇

作者:焦点 录入:焦点 来源:原创  时间:2015-8-24 10:48:27 点击:



    话说延河北岸三十里,有一村落高家堡子。我绕村三圈半,找不到一块残砖片瓦,也看不到一丝城池古堡遗迹。这个“堡子”村名到底怎么来的,无所得知。

我站在远处向东眺望高家堡子,谜团似乎迎刃而解,村口有个小峣岘,“堡子”正好坐落在旁边拐峁小原上,远望有点像"堡子"(在冷兵器时代,应该是个屯兵之地),也许这只是我个人推测而已。

今天,我再次来到高家堡子,不是追问高家堡子村名怎么来的。而是寻找一位传奇历史人物高金堂的亲属和村民。撰写我的文章----《高金堂传奇》。

高金堂,1881年生于延长县高家堡子,即,清光绪7年。兄弟五人,民间谓称高家堡子“五只虎”。高金堂排行老三,乳名三林子,外号人称“三爷”。高金堂,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头如斗,眼如铃,发如漆;丹田运气声如钟;双臂过膝,力大无比撼山岳;刀枪棍棒,样样在行,不过,更擅长于三尺铜鞭杆在手(兵器铜锏),专打地痞、无赖,恶棍、活流民(氓)。观其貌、端其行,揣其骨。有人叹曰:牛皮虎骨,熊心豹胆,犟犍牛脾性,好胜不服输,爱打不平事,除恶扬善,激浊扬清,扶弱济困,仗义疏财。名扬晋陕黄河两岸,老幼皆知,軰軰传颂。

 

传奇一:刘记肉铺打一赌,空手得了十斤肉。三贵酒家去买酒,尝酒尝成好朋友。

光绪26年,高金堂年方一十九,腊月集日,北行交口古镇,置办年货,割肉打酒。走进南门不远处,刘记肉铺门前围了不少人,只见屠夫刘二虎,五大三粗,长辫摔在在脑后,羊皮围裙裹在腰,瓜壳毡帽压大头,满脸胡须,横眉立眼,实为小镇屠夫状元。架上挂着一头大肥猪,刘二虎开肠破肚,围观的人,手指大肥猪,连连夸赞:好厚的膘啊,好肉!好肉!有人说此猪可出肉350斤,又有人说300斤都不可能。此刻,刘二虎抬头,瞪了一眼说话的人:300斤少一斤,我刘二虎白送你半个猪。要是够了300斤,你赔我半个猪,咋个样?那个人被唬住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脸红得像猴屁股,悄悄退缩到人后。高金堂看刘二虎大言不惭,一步走上前:我看就上不了300斤,最多290斤,要多也就是半斤八两。刘二虎眼珠子一瞪,把刀在肉案板上“咣铛“一声,说高金堂:后生,那个村的?

高金堂答曰:高家堡子的,我叫三林!

“你敢打赌吗? ”
    “咋不敢, 不就是半个猪嘛!” ”不! 不!你输了,不要你赔我半个猪,只要你赔我十斤猪肉钱,咋个样?“高金堂立即答曰:”怕个毬!我赌,不就十斤肉钱嘛!

刘二虎手拿杀猪刀,在空中扬达了几下:各位父老乡亲在上,要是我的这头猪,出肉够了300斤,高家堡后生赔我十斤猪肉钱,要是不够300斤,我白送后生半个猪,各位听明白了吗?

围观的人一哇声:听明白了!眨眼功夫,猪肚、肠子、脏肺、心肝全挖空了,猪头也割的撩在肉案上,大肥猪被一劈两半,一抬大秤刚好291斤,再抬了一次,还是291斤。刘二虎放下大秤,看着众人: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刘二虎今天看走眼了,遇到高手。但我刘二虎放屁有声,说话算数!这半个猪就是三林后生的了,现在你拿走吧!

高金堂说:大叔,听我说一句,半个猪我绝对不要,十斤猪肉我要。刘二说:那不行 ,要人家骂我说话顶放屁,戳我脊梁骨,我不干!双方争执不下,似乎变脸要打锤,众人说话:我们都看见啦,你们两个都是言而有信,仗义之人,就按三林后生说的办,割上十斤肉,他有情,你有意,两家好。刘二自言自语,这样做不合适吧,高金堂说:大叔,我说合适了,就都合适啦。刘二虎,哈哈大笑:这后生,仗义够朋友,顺手劈了一块肉,足有二十斤,一把递给高金堂:你再不要,我真恼了,也不认你这个新朋友!

高金堂说: 我要,还不行吗!刘二虎帮着高金堂把肉装到褡裢里,看的高金堂朝中心街走去,才大声喊道:刚杀的新鲜猪肉,快来买喽---

交口镇,清乾隆元年建镇。位于延长县城东北70里,交延川界,与杨家圪台隔河相望,依山向沟,周行三里许,东南北有三门,古为商货往来之地。高金堂身背褡裢,沿街行至三贵酒家。店掌柜张三山西汾阳人,柜台前站立,长袍短褂,猴相鼠眼,似笑非笑。高金堂抬头望门面,店门有对联:看了半天不大明白,张三似乎看懂了客人心思。说:小兄弟,想打酒吗?高金堂笑了笑,说:给我唸哈你门前对联,行不?

张三贵走出柜台,唸道:五谷杂粮酿烧酒 ,醉倒东南西北客。横批:先尝后买。高金堂”哈哈“大笑,心里在想,好个醉倒东南西北客,还先尝后买。他来到柜台前:大掌柜,是先尝后买?张三贵答曰:知道了,洋装试问,什意思?高金堂尴尬的笑了下。
“大掌柜多心了,我实为无意之言,只是感觉你那话说的有点大了。
    张三贵长袍子一甩,冷笑道:我从汾阳卖酒到陕西,从没听人说我话大了。是后生不信任我家酒,先尝后买,尝酒不要钱!
    高金堂从褡裢里掏出两个酒瓶子,放在柜台上。“尝酒不要钱?”“我什时说尝酒要钱啦!
    张三贵把一只青瓷酒碗,咣当一下放在柜台上,拿起酒提子咕咚一声,从酒桶中打来烧酒倒在碗里。
“尝吧!” ”高金堂端起酒碗灌了一口,舔舔嘴唇,低声自语:没劲!

“你说什?”张三贵连连追问 。“我说,酒劲不大!”
“不大,一口气喝完算我的!”
    高金堂看着张三贵:掌柜的,那你不赔了?" “哈哈,我家有的是酿酒作坊,你能喝多少
    高金堂双手端起酒碗,一口气喝的碗底朝天,用袄袖子抹了抹嘴巴,指着酒瓶说:打酒!
    张三贵刚灌满一斤酒,后院有女人喊叫:三贵,快过来!
张三贵转身离开柜台。高金堂喝了半碗烧酒,现在刚把喉咙热了,酒香扑鼻,喉咙发痒,一把掂起酒瓶,朝天咕噜噜的吹了个一干二净。顺手把酒瓶又放在原来的位置,随口说:他娘的,痛快!
    张三贵回到柜台,看见还是两个空酒瓶,纳闷了,自语道:日怪事。高金堂言道:那瓶酒我尝了,好酒,给我再打五斤!
    张三贵哈哈大笑:后生有为,可不要酒醉误大事!不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他抱过来一坛五斤老烧酒,长声喊道:老烧酒一坛,散装二斤---,下一位---
    高金堂付了酒钱,和张三贵握手告别,来到大戏台前自由市场转悠了一会,添置了自己需要的年货,在旁边一个小饭馆,买了一碗大烩菜,吃了干粮,走出饭馆,望着冬天西下日头,摸了摸肚皮:回家----

          传奇二:栏杆峣岘遇路霸,赐银济贫如侠客。拳打歪女曹寡妇,自报乳名叫三林。

    光绪27年,暮春。高金堂县城办完事,骑马返回高家堡,顺路去焦村看望姐姐,(姐夫焦德风,家境富裕,和高氏生有四男五女),。他行路到一峣岘之处,路面突然变窄,两边崖高沟深,草深林茂,易守难攻。有刁民围栏设障收取过路费,已有过路行人数次被打,更有人说,路霸秃驴是少林寺下来的和尚,武功高强,无人抵挡。高金堂听过此事,一直无缘相遇,今日狭路相逢,疾火燃烧,怒不可遏。他在峣岘路口下了马,手牵着大马走了过去。突然,从烂土山窑里窜出两个光头大汉。看见一牵马贵人过来,暗暗自喜,放言:要想此地过,丢下买路钱!

高金堂手捏银子,示意来取 ,两个大汉刚到身边,高金堂两只大手像铁钳似的,一下捏住两个大汉的后脖颈,往后一个外力,两个快速后退,向前一个合力两颗人头碰撞接吻,连续三次碰撞,鼻血满面流淌,头晕脑胀,站立不稳。两汉子疼痛难忍,哭爹叫娘。高金堂刚放开手,两汉子噗咚一下跪倒在地,两秃头像小鸡啄米:大哥!高抬贵手,饶命啊-- ,饶命!我们也是无路可走,一时糊涂,才干了这伤天害理事,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高金堂一声怒吼:给三爷站起来!两个大汉仰着头看着高金堂,依然跪在地上。高金堂手拿三两银子,突然像位老父亲给儿子打发路费似的,和蔼可亲的叮嘱:看你们也是逃难穷苦之人,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念你们有悔改之意,三爷不再扭送你们去县衙。今天,三爷放你一马,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自食其力过日子,为爹娘养老送终。

两汉子接过银子, 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双手合一,连连叩头:大哥之恩,永世难忘!高金堂手指围栏:还不拆掉,欠三爷铜鞭干揍吗?

两汉子立马上前,拔起栏杆,高举在空,使劲向山崖沟底摔了下去。。。。
    从此,这个险要路段再没有过设障围栏。有趣的是在这个峣岘西边,不久有了一个村落叫栏杆,多是上头榆林逃难人,这个峣岘也就是今天的栏杆峣岘,现在栏杆村和上余佛村是一个行政村,村民靠种植苹果发家致富,日子红红火火。

高金堂没打一拳,没踢一脚,驱走路霸,拆掉围栏,周边百姓皆大欢喜,联名上书洪太爷褒奖。洪知县认识高金堂,时常有人来衙门状告高金堂,可他从未输过官司。后来,打交道多了,高金堂和洪太爷一来二往,成了老熟人,也成为好朋友。
    高金堂策马扬鞭,来到焦村姐夫焦德风家,姐夫和几个村民正给房上盖石板。他把枣红大妈拴在槐树上,端起一盆稀米汤,一口气喝了底朝天,看见五六个人给房顶上石板,半天吊不了一块。高金堂说:姐夫:我在房底下给你递石板,你在房上接。高金堂站在房檐底下,似如一座吊塔,两人抬过来一块石板,他双手一抓,腰身一用力,高举石板,大喊一声:抓石板!姐夫回答:是!没多时间,几十块大石板全铺在三间大房上。

大家在槐树下歇息,喝水、抽烟、谝闲话,都夸赞三林子力大无比,一个人能顶几个人。这个时候,一身穿黑褂子小脚女人,披麻戴孝,倒骑毛驴,来到焦德风家门口,嚎啕大哭,一声比一声难听。高金堂姐姐上前给女人说好话,礼让她先回家里歇息,喝水、吃饭,有事好商量。那个小脚女人,不但不领情,反而破口大骂焦德风,要给她家男人顶命!

高金堂问话:咋回事?村人给他道了实情。
话说清朝末年,世事动乱,兵匪、地痞、恶霸,横行乡里,时有发生。汪家原有佳州一移民大户,名叫曹大本,祖籍河北沧州,自幼习武,汉大力强,擅长五尺棍术,三五人也无法靠近。

汪家原和焦村同在一条原上,相距不到十里。一个地界耕种土地,曹大本家境富裕,为人强悍,从不按照地界耕种,想耕多少是多少,强占焦村原地十多亩,两村为种地多年淘气,打架斗殴数次,焦村人打不过一个曹大本,不但焦村的土地被曹家强占耕种而且,曹大本家的牛驴骡马,想放到哪家地里,就放在哪家地里,人家的庄稼地就是他家的牧草地。

村子大了,什么人也有,焦村人大都怕曹大本,偏偏有个乳名叫威武的年轻人,(大名焦如雄,共生有七个儿子 )他好胜要强,不怕曹大本。他说:我知道我打不过曹大本,可我心里不怂他!到了秋天,威武拿着不知道磨了多少次的一长把子镰刀,经常到曹大本强行耕种的地里拔黑豆喂牛。还告诉村人:要是曹大本快到我跟前,我一镰刀勾住他脖子,双手用力,曹大本必死无疑。

那年秋天,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蓝天白云,秋风习习。他们在黑豆地里相遇,威武一镰刀勾过去,曹大本一木棍出击,把镰刀打飞数丈远,不怕死的威武,知道他打不过对手,口上叫骂毫不示弱,也算是宁死不屈的大男人,一直打斗叫骂不止,他被曹大本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他依然在叫骂,直到打死没气了,才没了骂声。曹大本把威武的尸体丢倒山水沟渠里,才离开了黑豆地。
威武被打死后,村人用担麦秸草的老笼抬回家里,打墓的人都开始了,停放了一天两夜的威武尸体,他奇迹般的活了过来。曹大本横行乡里,多行不义,惹起民愤。高金堂姐夫焦德风,焦如珲成头联络村人,民间秀才焦如璋,亲自拟稿写诉状,有钱人家捐银子,没钱家户跑跑腿,焦生银自告奋勇官衙跑路子 ,村名签字压手印,上告村霸曹大本。曹大本被官府五花大绑,押入大牢。他性格倔强、强悍,死不认账,厅堂屡次撒野,屁股被官衙打成了一堆烂肉,依然叫骂不止,后带三十斤重镣,一直关押大牢,一年多后病死在狱中。

从此,曹大本妻子,曹寡妇多次大闹县衙,辱骂知县洪老爷,也没得到任何好处,还被关押十天。她出狱后,多次到焦村哭丧闹事。一村人看着曹寡妇折腾,干急没办法。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你说怎么对付,谁也说不出个一二。

高金堂听到这里,忽地一下站起来:你们没办法,我有办法。他几步走到曹寡妇眼前,一指头指着她:你个大胆刁婆,竟敢在我姐家,大白天哭丧闹事,不想活了,是吗?没等曹老婆开口说话,左右耳光,似如闪电,打的曹老婆昏头转向,不知南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高金堂上前一把揪住女人头发:给三爷站起来,再敢哭丧闹事,欺负我姐家,看我怎么捶死你!高金堂一把将曹寡妇推倒在地,你给三爷听着:我叫三林子,高家堡子的。不服,去县衙告我,三爷我等你!

曹寡妇在县衙连连击鼓,洪太爷说:你告何人?”我告高家堡子,打人凶手三楞子!
    洪太爷笑曰::你报错了, 是高家堡子高金堂,他叫三林子,不是三楞子。”
    “是的 ,是的,民女报错了,就是三林子!@
    ”你为何要告三林子?“”他殴打我一守寡女人,还扬言要捶死我,我感到我没有人身安全保障。
    “ 高金堂我认识,我见了也敬他三分,为什么我敬他,因他从不打好人,打得都是刁民、恶棍、地痞。他就是民间的仗义侠客,既然打你,你一定有过错,他怎么不打其他女人,对吗?

    曹老婆延长告状无果,得不到衙门支持,后背衣衫写个大”冤“ 字,倒骑毛驴,开始了“上访专业户”生涯,酷暑严寒,披星戴月,常年行走在去延安府的路上,她状告高金堂,也状告知县洪太爷,屡告无果,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天,死在两地交界处的延河弯道里。

传奇三:“醉春楼”为友讨公道,点穴制服“黑玫瑰”。顺路捎磨上了原,众人夸赞高金堂。

    高金堂家境较盈实,为人耿直、豪爽、厚道,仗义疏财人缘好,山南海北,铁哥朋友也不少。有次在宜川丹州镇和朋友相聚,韩城一商界朋友给他诉苦道冤,说他在丹州”醉春楼“嫖妓,妓女”黑牡丹“,收了他不少银子,却进不了她的身子。他说那是坑人黑店。

”为什?“高金堂问话。
    那女子河北人也,自幼马戏团长大,练就一身内功,后进了民间剧团,是位知名花旦演员,活泼、开朗、大气,漂亮又性感!被韩城一大商人包养,带回山西,后来‘商人偶然猝死,据说和“黑牡丹”有直接联系,黑牡丹被官方关押一年有余,终因拿不到确切证据,还是被无罪释放。后来,不知为什么她到丹州沦为窑妓。她心情好,嫖客不会白丢银子;她心情不好,看你不顺眼,你连她的双腿也扳不开,别说干那事了。我那次折腾了半夜,出了几身汗,连那女人的一根毛毛都没看到,晦气的离开了“醉春楼”,我一直觉得特冤枉。

高金堂勃然大怒:“他娘的,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拿了人家银子,不让人家干事,那就是坑人嘛!大哥明日为你讨公道。“

翌日,高金堂和朋友在“醉春楼”玩纸牌,点名要“黑玫瑰”伺候他的朋友,赏银加倍。高金堂装了一锅子老旱烟,要黑玫瑰拿火炭来。黑玫瑰夹来一火炭等着点烟,高金堂把右裤腿往上一挽,放在左腿膝盖上:指着小腿肚子:给三爷先放在这里!“黑玫瑰”犹豫不定:高金堂豹眼一瞪:耳聋了?“黑牡丹”把火炭放在高金堂腿肚子上,一股焦臭味在兹兹声中扑鼻而来。高金堂手中牌出完了,才点燃了老旱烟。
夜风摇曳中的红灯笼,微弱的烛光映照树下幻影婆娑,让行人望着“醉春楼”,添加了一份神秘。那里的风尘女子,几多欢乐几多愁,又有多少风流倜傥男人,醉生梦死,家破人亡。
高金堂问“黑玫瑰”:认识三爷吗?“不认识。”认识我这个朋友吗?“认识!”“收过他的银子吗?坑骗过他吗?黑玫瑰眼睛盯着高金堂一言不语。突然“黑玫瑰”嬉皮笑脸,连声哥哥的叫着,向高金堂怀中扑过来,高金堂闪身,一拳击在桌子上:回三爷话!顷刻,桌子散架,房顶尘埃落地。
”黑玫瑰“坦然自若,毫无惊恐之意:大哥息怒,小妹今夜陪你密度良宵,说着贴身而来。高金堂轻轻一个点穴之术,”黑玫瑰“瘫软在地。高金堂指着“黑玫瑰”的鼻子:你给三爷听着:往后再敢坑骗嫖客的银子,看三爷咋个收拾你,要你活不见人,死不见鬼!约半个时辰后。高金堂一指点在”黑玫瑰“大腿弯里:给三爷站起来!黑玫瑰刚站起,噗通一下,又跪在三爷面前:三爷息怒,小女子有眼无珠,今后再不敢坑骗客人了。

    高金堂说韩城朋友,今夜行乐是了,大哥我走了!
    事后数年。韩城商人悄悄告曰他人:”那女子“黑玫瑰”是母狗转世,长个狗屄,有锁骨法术,活脱一个蜜罐子,行乐一次,终身忘不了。
    金秋时分,野菊花满山遍野,成熟的庄稼醉人飘香。高金堂离开丹州,返回路上遇到一村子里人抬磨盘上山,十六个人抬着大磨盘,八个人分两组,四人抬一扇石磨。偏偏一人脚被石磨砸伤,高金堂走过来,看见地上坐的那个人,脚上流血,满脸忧伤。一主事人刚想开口要高金堂帮忙。高金堂说:我顺路,这扇石磨我给你们顺路捎上,你们几个帮助抬大磨盘好了!
    主事人看着大言不惭的高金堂:“你一个人能行?” “行不行,我知道!”
    高金堂在磨眼穿了一根枣木椽子,没费劲,轻松自如地扛在肩背上,一路还自己撇火镰火吃着老旱烟。高金堂把石磨放到磨主家院子里后,大家无不赞叹:”有人说:单人背石磨听老辈人说过,可从未见过,今天,我们有幸亲眼看到了,那就不再是传说。
    高金堂随口答曰:我劲可大哩,三五百斤不在话下。


          传奇四 :安河巧整大纠手,庙会治制服小混混。拳打刁民收税人,邻里谓称平安神。

    话说张家滩镇东十余里,延河北岸有座山,此山名叫蟠龙山,半山上有座庙。庙前石崖有一泉,旺泉喷涌而出,周边绿树成荫,菜园花红翠绿。令人感叹:仙人之地,世外桃园。
    陕北多干旱少雨,官方和民间百姓多以建庙造神,寄予风条雨顺,有个好光景。光绪31年, 岺于村知名人士团局张维斗,为了还愿盘龙山神灵,召集恭顺里三条原,(今张家滩、交口,安河部分村落),以及延河南岸一些大户人家,名人贤士,各村纠手,筹款扩建盘龙山庙宇。(原是一坍塌小土庙。南蛮子说此山有条龙,不建庙压龙要出大灾难),盘龙山庙宇扩建完工,杨家原有宜川平安里几个村落,那几个村建庙摊派款项分文不交。究其原因:说延长团局张维斗偏袒延长人,给宜川管辖的平安里村子摊派的银子多了,不公平。
    一天,张维斗在团局办公室,遇见高金堂:三林子,说曹操,曹操到!你来的正好,我有件难事搞得我心烦意乱,正要求你,不知是否愿意相帮?
    高金堂听了团局张维斗述说之后,拍了下桌子,说:红口白牙,约定在前,工程完了不认账,找借口拒交,那不是耍无赖嘛!这事我帮定了!
    高金堂身骑枣红马,手提三尺铜鞭干,去了安河平安里,找一知名大纠手,人家赶集不在家,高金堂赶往安河集镇,在回村路上他们相遇。高金堂说明情况,大纠手依然拒交。高金堂再次说:真不交,还是假不交?“真不交!“
高金堂一脚把大纠手踏倒在地,拿绳索三下五除二,把手腿捆绑在一起。拿三尺铜鞭杆肩挑在背,行走十几步,腾--的一下,摔在地上,大纠手脚和手被捆绑,头和背受力。高金堂问:你是真不交?”纠手说:不交!”
    高金堂走上十几步重复上一个动作,连续三次,纠手连声求饶:三爷爷,快放开我,我交,我交,我坚决交,一文不欠,还不行嘛! “光你一个交 ,那不行,其他几个村的纠手都要交,三爷方可饶你!”没问题,我交了,他们鬼都不敢宁兹一下!(推脱不交)。那三爷我放你办理是了。
    不到十天,所欠款项全部收缴上来,一文不少 。平安里村民纠手交完建庙款子,有一些人心里不服气,煽动一些社会上的混混,要在三月三盘龙山庙会上闹事。张维斗人称“小诸葛”,知天文,通地理。提前告诉高金堂,庙会期间留点神。第一天有点小摩擦,也就过去了,第二天大戏台下面有几个混混又在闹事,秩序一片混乱,高金堂在戏台子上,一个纵身跳跃到混混眼前,抓起一个小混混,一下摔到戏台子上,又抓住两个一同扣押起来。高金堂说: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调戏妇女,扰乱会场,该怎么处理?随后,有人出面,经过双方协商,闹事人愿意出银子,给唱戏的和庙会管理人员摆了一次八碗,并公开给民众道歉,说自己错了!
    高金堂打抱不平,威名在外,土匪、地皮从不敢进高家堡子滋事骚扰,村子一直平安无事,人称平他是平安神。然而,话说有一天中午,村民正在吃晌午饭,来了一收缴税费的公家人,撗鼻子竖眼,似如馋神恶鬼降临,几户村民都乖乖地交了银子,又不发给任何凭证。有人感觉不对劲,跑到三林子家去告诉了高金堂。高金堂经常出入官衙县府,乡公所,那些公家人几乎和他都是熟人老朋友。他来到收缴税费人身边:你叫个什?在哪里供职,把你的证件让三爷看看?
    那人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一二。高金堂一把揪在那人领口,一个黑虎掏心,又一个扫堂腿,那人打翻在地,呲牙咧嘴,嚎啕大哭,我的妈呀---,一声比一声难听。
    “你个大胆刁民,竟敢在三爷家门口冒冲公务人员,坑害百姓,是谁打发你来的?从实招来!
    ”贱民该死,是我赌博欠了巨债,人家把我婆姨也霸占了。还要卸掉我一条胳膊,我才出来行骗,想赎回我婆姨,那知道是三爷家门口。
    “还不退还收缴的银子?欠揍!”“退,我退!” “还在那个村收了银子,也要退还,要不,三爷弄死你!
    那个赌鬼全部退了银子,狼狈而逃,再也没敢来高家堡。

          传奇五:杨家圪台杀了陈流民,背着人头自首上衙门。

    哥老会,是清代民间秘密结社,没有明确政治目的和行动纲领,以江湖义气为重,又称”江湖会”。辛亥革命后,该会众剪发,纷纷成军,参与推翻满清王朝统治。民国后,被国民党反动派利用,成为反共反人民的工具。
    陈琨,四川鬼城丰都人,矮个、 消瘦、小白脸,哥老会小头目。此人奸诈,心毒、手辣,奸民女,撕绑票,无恶不作。外号人叫陈流民。(当地百姓把流氓、刁民,惯称流民)。陈流氓一直秘密活动在延川土岗,延长交口,宜川安河一带。
    光绪31年,正月。高金堂在交口镇,看见三人一伙聚众赌博,他们输打嬴要,人家赢了不给钱,还破口大骂要动手打人,此刻,不少人散去,高金堂不但没离开,出口指责那三人不讲理,是耍黑皮。那个低个子小白脸就是陈琨,看见高金堂虎背熊腰,感觉不是一般人,连声责骂自己的同伴,把钱给了人家。
    高金堂随口说了一句:这人不错,像个人说的话。他刚想离开,被陈琨一把拉住:咱几个玩会丢骨子,如何! 高金堂一贯天地不怕,好胜不服输。“来就来,怕个毬!
    高金堂刚坐在炕上,正在掏钱时候,陈琨手里掂起一捣蒜石钵子砸下去,高金堂的脚和蒜钵子,一下都被砸到炕洞子里。骂了句:娘个巴拉,敢跟老子挑刺!
    高金堂把脚从炕洞子里拔出来时,陈琨一伙早不见了踪影。那次,是高金堂第一次”败走麦城”,是他最狼狈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认识了陈流民的奸诈、残忍,心毒、手辣,看到了陈流民的庐山真面目。
朝纲不稳,时局动乱。土匪、恶人,为非作歹,乡民经常遭受他们的欺压盘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陈流民作恶多端,民愤极大,无人敢碰,不少人说,就看高金堂收拾陈流明。高金堂多次抱打不平,牵扯到陈琨他们小集团的个人利益。时间长了,他们无形结下了仇怨。彼此,都在寻找机会,扬言要干掉对方。
民国元年,即1912年。陈琨暗中勾结土匪在杨家圪台打劫钱财,被高金堂追到一河槽里,无路可逃,对打中,高金堂一刀割下他的头颅,用门帘子包着陈流民人头,回到高家堡家里,放在锅台巷里,叮嘱婆姨李氏:别让猫把陈流民的人头啃了,我要背着人头去县衙自首,面见洪太爷。
    清光绪29年,即1905年,安徽籍洪寅,朝廷委任他延长后补知县,协同四川丰都人余元章知县和日本人签约,开采了中国大陆第一口油井。辛亥革命推翻满清政府。改朝换代,新旧政权交替之时,延长石油官厂几乎无人问津。日本人签约到期也回国了,知县洪太爷在1912年也离开了延长。1912年民国成立,延长县第一任知事张韬上任。因陕北连年干旱少雨,兵匪敲诈盘剥,饥民号寒,民不聊生。官府不减免赋税,开仓济民,反而加大征收粮税,激起民众抗粮抗税斗争日益高涨。
    民国二年,19139月底,临镇千余名农民起义军攻打延长县城,县城周边不少村民也加入了围城斗争,强攻城一日,城未破,伤亡四十余人。翌日,再次攻城,高金堂亲自背着自制榆木土炮,参与了攻城,刚向城门打了几炮,效果不错,有部分农民,特别是宜川剧团两个武生快要爬上城墙了,高金堂的榆木炮膛自己炸裂,局势一下逆转,守城官兵用的是铸铁大炮,比农民的土炮威力大多了,他们连发数炮,炸乱了攻城义军阵营,农民军开始退却,这时,张韬下令:出城追击,活捉一人,重赏大洋二十!官军冲出城门,活捉农民20余人,杀死四人。
    攻城失败,高金堂被官方列入缉拿要犯, 加之年前杀死陈琨一案未了。在国民党部队有点官职的陈坤外甥陈蜀南,追案不止。团局张维斗督促高金堂,既日过山西躲藏,不得延缓,时局平稳后再说。三年后,高金堂偷偷回到高家堡子,被村民一哥老会人员发觉匿藏地点,密告哥老会头目,一漆黑夜晚,高金堂被哥老会十多人围在一黑窑子内,双方僵持了一天一夜,哥老会也无人敢靠近高金堂一步,知道三五个上去都是白送命。
    半夜时分,围守在门口院子的哥老会人员,多疲惫入梦。高金堂开门大喊一声:三爷跑了,快追!那些人迷迷糊糊向外跑。
    高金堂似如下山虎豹,一个箭步冲出院子,纵身翻墙朝村南沟跑了。
    民国五年,即1917年春。高金堂和康武,克明几个,在月余村老光棍张金彪窑里喝酒梦糊(一种纸牌),被国民党陈蜀南带抢包围围了张金彪家院子,一个化妆成农民的人走进窑哩:说高金堂:你是三林子?“我就是!”你知道陈流民?”知道,是三爷我杀的,要咋哩“?
    “你到外面来一下,有话告诉你。 高金堂跟着走出院子。。。。。
    高金堂被国民党持枪官兵抓获,他们丝毫不敢松懈马虎,防止高金堂再次逃脱,戴了木枷,用铁丝穿进肩骨,把高金堂押到岺于村,穿过村道“贞洁石牌坊”前,高金堂停下脚步抬头看牌坊。陈蜀南拿马鞭去打高金堂,说:你个龟儿子,老子找你多年,找的好辛苦!高金堂一脚踢上去,没踢在陈蜀南裤裆里,却把石狮子一条腿踢飞了。
    1917
年清明前夕,雪白的梨花、杏花、山菊花,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哭泣,流泪,36岁的高金堂,被国民党官兵用刀杀死在岭于村打谷场上(也有一种说法,高金堂被押到交口镇杀害的)。一代英雄豪杰,仗义侠客永远地走了,他的英灵依在,他的传奇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脍炙人口,久传不衰。

          传奇六:<传记>余外话 :招夫刘贤耿直人,诚实厚道育后人。儿女继承父辈志,保家卫国激后人。

高金堂被杀害那年,爱妻三十刚过,女儿8岁,儿子高生兴4岁,妻子李氏(娘家张家滩镇文中)年轻子幼,为了儿女健康成长,招后夫交口镇酸枣树村刘贤。此人忠厚善良,耿直,勤奋。勇于担当责任,不但养育高金堂一双儿女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继承父志,参加革命。女儿嫁到交口镇南源头刘姓人家,女婿刘志明早年参加革命,在青海省担任过省粮食厅厅长,退休后居住在西安老干部修养所,于1998年逝世 ,终年92岁。高金堂儿子高生兴,刘志丹陕北闹红,1934年参加了革命,在罗坪原一带搞地下活动,后担任了游击队支队队长,杨家乡乡长,1939年延安学习后,担任过连长、营长职务,1948年因病回家休养,自动脱离组织。1987年去世,终年74岁。他的儿子高文珍,乳名三星,,现年65岁(高金堂长孙) 。是我文章素材来源主要提供者。他说:我也想写点爷爷和父亲的人生经历,以示怀念先人,教育后人。还说,县志里有他爷爷高金堂名字,我查找数遍,没有看到,不过在《陕西英烈》延安卷一书,延长县张家滩镇革命英烈名单中,第419页倒数五行看到了高金堂名字。
    后夫刘贤,是作者必须要叙述的一个人。他和高家寡妇李氏结合不久,出乎意料,有人登门前来要账,说高金堂何时何地借了他家银子,一直未还,可又拿不出任何凭证。有的事人人心里明白,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高金堂生前仗义行侠,为很多穷苦人、弱者,也包括一些大户有钱人家,打抱不平,办了不少好事,当时他们多是感恩高金堂,自愿给了高金堂一些银子表示谢意。现在高金堂不在世了,有些人眼小皮薄不仗义,找借口前来索要回银子。有人说,那是说不清楚的事,连任何凭证也没有,不给他也不为过错。刘贤却不那样认为。他说:三哥金堂生前仗义豪爽,光明磊落,没人说他一点不是。既然人家说有那回事,我认了,银钱算什么,三哥名誉比银子更值钱!刘贤敢于担当责任,不愿看到有人玷污高金堂的声誉,说三道四,为此,他付出不少银两,让很多人不可思议。

    后夫刘贤和李氏在一起,生有两个儿子,大儿高生胜,小儿刘清明,乳名“嗖”,未改姓氏在西庄村张家招了上门女婿,儿孙满堂,父亲刘贤死后回葬酸枣树,西庄那个儿子刘清明和他的后人,农历老年和清明节,经常回到酸枣树刘贤坟茔祭奠扫墓,当地一直传为佳话。
    星转斗移,岁月悠悠。太史公托梦告曰:高金堂,大将军李广再世也,他若入军旅,有高人栽培,必民族英雄大将军也,他的铜鞭可远打倭寇,近打贪官污吏,惠及民众,保一方平安。即使阴曹地府,也会续写高金堂列传,明喻天下,流芳千古。

焦点后语:我采写的人与事,有失真和不妥之处,请读者随时批评指出,便以我改之 ,也可和我随时联系。谢!


焦文阳阳 2015年 夏日




 

作者:焦点 录入:焦点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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