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半梦半醒中听到同事聊起关于给自家小朋友买小兔子的事情,眼未睁,便想起了自己约么七八岁的时候,外婆家养的兔子,外婆是个佛教信徒,她总是劝导着我们关于善恶相报的因果。
她的后院养了几十只兔子,待产的和刚刚生产的被她放在未住人的卧室内,刚出生的小兔子浑身粉红精光无绒毛,有中年人食指长,眼睛一直紧闭,被裹在柔软舒厚的旧衣单里,轻轻掀开看时他们排排的睡着觉,我用手指尖轻轻点摸几下,随即看看我的母亲,再看看我的外婆,想到她的笑,我竟也不自觉在未睁眼时眼泪滑落。
周末和朋友外出游玩,午饭时邻座和外婆同年纪的老奶奶给她的孙女夹拨着自己碗里的菜,同样的画面再映眼帘,仿若又回到了以前每次和母亲去外婆家,她总是把自己老旧的红色箱柜里所有的好吃的一一取出,摆在炕边上让我吃,一边拆着包装一边念叨着“你这么瘦,这不吃,那不吃,这样是不行的”说着话宠溺的看着我,往我手里硬塞,小时候最喜欢去她家里吃各种各样没见过的小食,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上学和工作都在市区,每次她再给的小食也就意思上尝过几口后放下,如今一想到余生这样的情感操作再也不会出现时,心就往下沉。
席慕蓉曾在《小红门》中写到:
“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地过来的,当然也应该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昨天、今天和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诀了。”
尤记得下葬时,母亲哭天喊地诉着:“走进门不见娘”“你娃叫你”等颤颤的失去亲人所带来冲击脑海的简语,想来母亲也是在回忆中痛苦的挣扎吧,陪在她身边大半生的亲人突然离世,论谁也是接受不了的。天 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宽大的白孝衫下子孙晚辈们低头弯腰扯着白绫在高草丛生的泥泞地里艰难前行,脸上也分不清是雨水是泪水亦或是汗水,悲痛刻在每个人的脸上,我想这个时候也许大家都在回忆着生前和外婆的各种交际吧!开心的,难过的,悲伤的,离世后这些再也都不会去计较了,人 也许在闭眼离世的一瞬间是超乎的宁静吧!
提笔叙写时,回忆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怕在未来时间的长河里自己会慢慢淡忘对你的思念或者忘记自己如今这种想要从痛苦中抽离的精神,把它写成文字,这样就可以映照在心里,无论未来是什么样的场景,有了牵动情感的线您就一直都在,这样的寄托似乎像极了《寻梦环游记》。
我很想你却再也见不到你了,但你在时依然在我身边的感觉未曾消减,如今夜来入梦时伴着儿时的回忆也都是您笑意盈盈的脸庞,我会这样一直记得,不曾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