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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陕北 我的年

作者:如雪 录入:如雪 来源:原创  时间:2018-1-29 17:01:03 点击:

我的陕北 我的年

(拍摄:一诺)

在小时候的履历表中,关于籍贯的填写,统一都是:河南。这是父亲每次都要叮咛我们家孩子的事宜:“咱们是河南人!”。在我的记忆中,河南是遥远的,那是爷爷的故乡,是爸爸的出生地,于我,是陌生的。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便生活在郑庄,确切地说,延长县的郑庄镇才是我的故乡。

在我15岁的时候,我们全家搬迁至延长,从此,三十多年的时间里,我生活在了陕北的延长县。来到延长以后,我在这里上完初中、高中直至参加工作,再到步入婚姻的殿堂。时至如今,我再未离开过这片土地。从来到延长以后,我的履历表中关于籍贯一栏的填写,我自做主张改为:陕北延长。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陕北才是我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延长就是我的老家!

    时间过的真快,不觉间自己已从那个刚进入社会的小姑娘步入了中年,有时连自己也不能相信真的都已是五十岁的人了。可是每当见到多年不见的同学,他们的感叹让我真正感觉到岁月的无情。看看比我高出一头的帅气、英俊的儿子,我才恍然大悟,青春一去不复返了,我们的下一代都已经长大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就这样轮回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时间的流逝改变着一切,年轻的会变老,漂亮的会变丑,健康的会有病痛,浪漫的会变得俗气,在一年一度的年轮交替中,给人留下了无以诉说的惆怅。年少时总盼望快点过年,而进入中年以后那种怕过年的感觉日复一日地加剧,到这个年龄就感觉时间不是在走而是在飞,刚刚感觉是一年的开始,不觉间又是一年的岁末了。

    小时候最盼望过年了。进到腊月时,那就是数着指头等着过年了。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别说吃白面馍,就是玉米面也不是能吃饱的,有时甚至还要吃用麸皮蒸下的馒头,那种吃食真让人难以下咽。想到过年不用吃这样的馒头,还能有肉吃,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的孩子是永远也无法体会的。每年的腊月二十左右妈妈就开始做过年的茶饭了。做得最多的是摊米黄。所谓的摊米黄就是头一天晚上将米粉按一定的生熟比例发酵成糊状(有时掺一些玉米面),第二天早上起来支起鏊子生起火,然后用勺子将发酵的米糊倒在鏊子上烙熟,刚摊出的米黄热腾腾的、虚融融的、软溜溜的、筋道道的,吃在嘴里香香的、甜甜的,但肯定没有白面馍好吃了。摊好了米黄,家家又忙着扫窑,并用报纸将屋子裱糊一新,再贴上各种各样的年画,我们一群小伙伴总会挨家挨户的去看,谁家的年画好看,我们都会如数家珍的说个一清二楚。

    过年了,年夜饭就是用粉条、萝卜片、豆腐、放一点肉做的一锅大烩菜,一些更穷的人家连这样的大烩菜都吃不上。虽然是粗茶淡饭,总感觉过年的味是那么浓。

   每到初二开始,看秧歌便成了我童年一件最最快乐的事。每天匆匆忙忙吃过早饭,便寻着锣鼓家什赶到地点,先从最东边的香香家开始,然后一家接着一家的扭下去。俗称“转门子”。也就是转院拜年。到了谁家,就算为谁家驱了邪驱了病,保他四季安全生产、无病无灾。 
    秧歌表演者常有几十人,有的多达近百人,在伞头的率领下,踏着铿锵的锣鼓,和着嘹亮的唢呐,作出扭、摆、走、跳、转的动作尽情欢舞。沉浸在欢乐愉快的喜庆气氛中的秧歌表演十分红火。秧歌队伍有气水船、跑驴、高跷、狮子、踢场子等形式中的艺术元素,组成浩浩荡荡的乡村秧歌队。 无论走到谁家,热情的主人都会端出花花绿绿的水里糖,炒的香喷喷的烙花生。“伞头”唱着欢快的秧歌词,一群孩子们前呼后涌地又跑向另一家。

 如今生活好过了,可以说不愁吃,不愁穿,每年过年总是山珍海味准备一大摊。无论饭菜做得多么香,但还是特别怀念小时候的那个年,那个浓郁的年味总让我久久地回味。

   几十年过去了,延长已融进我的血脉中,无论我走到哪里,我总会说:我的家在陕北,我是延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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