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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生命的灿烂

作者:高原凡夫 录入:高原凡夫 来源:原创  时间:2016-2-25 15:59:03 点击:

                         绽放生命的灿烂

                                                                                                                                                    (图为刘兰英剪纸作品)

 隆冬,陕北的天瓦蓝瓦蓝的,迎着寒风,我们驱车行驶在山间小道,前往黄河沿岸的偏远山村,拜访国际剪纸大师刘兰英。

 汽车在乡间山路上颠簸着,一会儿驶入林间,一会儿穿越峡谷,一会儿驰骋山峦,我们一边谈论着有关刘兰英的创作,一边欣赏着冬日高原的美景,感慨十多年来退耕还林给陕北大地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变化。

 车至佛光村,朋友打来电话说前边道路塌方,改道前行,我们有机会翻越山顶,一睹苍茫大地间重山叠嶂中点缀着零星残雪,及残雪在冬日的阳光照射下如画景色。朋友不由脱口而出:“苍山似海,寒阳报春”。放眼远眺,天地灰蒙蒙的一片,犹如翻江倒海的巨浪迎面扑来。虽然从小生活在大山深处,但这样的感觉似乎从未有过,怎不叫人心动!

 行走在罗子山这片残原断壑的土地上,文化气息浓郁芳香。这里的人们重视教育,热心文化。就是这片不起眼的土地,出过不少名人,曾经一度引起外界的关注。当然国际剪纸大师刘兰英就是其中之一。

 刘兰英,罗子山乡南庄村村民,从未上过学,是一个典型的陕北农妇。她从小酷爱剪纸,在劳动之余特别是痛苦悲伤之时,总爱拿起剪子,信手拾来纸片、烟盒等开剪,用她的一句话就是“胡铰冒挖”。可就是这“胡铰冒挖”,挖出一幅幅思想内涵深厚,寓意深刻的作品,被中央美院教授、中国剪纸研究会会长靳之林称之为“东方的毕加索”。

 刘兰英,个头不高,清瘦的面颊上颧骨高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灵性十足,手拄拐杖,走路双脚一拧一拐。谁能想象,她竟然还能继续书写着一个陕北农村妇女的艺术人生。当得知她今年已经83岁,大家都为她老当益壮,雄风犹存的精神状态而感叹!要不是亲眼目睹她的各种证书、奖章、荣誉证和外国友人的合影,光看她本人,无论从那个角度都无法理解她是国际剪纸大师,但认真端详,她的一双锐利的眼神和矍铄的精神,让我们对这位83岁的老者刮目相看。她,无愧于黄土山峁土窑洞里走出的国际剪纸大师。她虽耳朵有些聋,但谈吐清晰,思维敏捷,见我们进门,又是让座,又是让喝,还不停地剪着作品……

 欣赏他的剪纸过程,全然是一次心灵的洗礼,更是一次审美过程的享受。只见她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拿剪铰挖,轻松的劳作,愉悦的思考,让我们一睹她的创作风采。在与她艰难的交谈后,才知道原来创作源于对愤懑生活的发泄,越是艰辛愈想剪纸。当问及她作品的意义时,她就是那句老话“胡挖冒铰”。

 他的作品鱼身人面、莲花叠鱼、禽鸟相容都包含不同的寓意,实属图腾文化的遗风。特别是作品《抓髻娃娃》,深受各界人士喜爱。这幅作品源于我国北方巫术活动中“招魂”用的《抓髻(鸡)娃娃》。杜甫诗歌“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民谚:“天不怕地不怕,单怕抓髻娃娃一把叉。”都是这一现实的反映。后来,逐渐演变成《娃踩莲》、《鱼戏莲》、《鱼咬莲》、《吉(鸡)庆有余(鱼)》、《莲生贵子》等等作品,表达出不同时期的文化底蕴,在社会上引起广泛关注,慕名而来的国内外学者专家举不胜举,愿意出高价购买她的作品,使她成为陕北乃至陕西的名人。

 这时,她的儿子福强听说我们来了,气喘嘘嘘从邻村赶回来。一进门和我们一一握手,便笑着指着我说:“我妈的剪纸就是这人把价抬起来的。原来我们不知道这东西值钱,谁要都给,谁知道白给了多少!前年你们来,拿了不到一百幅,就撂下两千元,我们才晓得这东西能卖钱,就不轻易给人了。”他结结巴巴的一番话,逗得大家笑成一片。我随口说:“还记得我?”“记得记得,当时你们带的钱不够,还差三百。你们拿的油,拿的面,这也是钱。我们估摸着,没了就算了。谁知,没过半月,你们就托我村的人把钱捎回来,真太感谢你们了!”他说完,我笑着又说:“应该,应该。老人创作也挺不容易的,我们理应扶持。”

 满炕的剪纸,大家欣赏着,谈论着,惊叹着……

 此时,福强从邻家扛来河洛床子,要给我们压面。说我们远路风尘来了,一定也要吃饭。我看看手机,才九点,吃得啥饭,我们婉言谢绝他们的好意,一边与老人谈论,一边欣赏着剪纸。

 临行时,她和儿子福强要给我们每人赠送一幅作品,我们只是谢谢,还是没拿。此时,在她们婉惜的表情中,我读出了陕北农民特有的厚道、朴实……

 我们一一和她拉手告别,祝愿她老身强体健,创作多多。她口里总是重复着一句话:“来了,连口饭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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