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延长东行,到芝旺川过桥,拐进西去的深沟里,就是延长县安沟乡政府的所在地(如今这里已经升格为安沟镇了)。乙未年5月,久旱无雨的陕北,从22日开始到24日,终于落下了第一场透墒雨。在此之前,也就是21日,我们几个文友,在兰芳的热情邀请下,决定在25日去安沟的王良沟水库一日游的。可在24日的前半夜,小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我的心里一直忐忑着,明天能不能去,又成了未知数。我发现,我这辈子,老天爷总是和我过不去。明明几个月都不下雨了,正好我有事要出门了,不是走在路上,就是到了亲戚家里,那个雨呀,就接踵而至,甚至一连几天都停不了。去年5·1和今年5·1,回了两次老家,就在雨中走了两天。这次也是21日刚约定出去,22日天就变了。如果到25日再停不下来,我们的一日游计划泡汤倒是小事,只是我们原计划去兰芳家采访的事,同时也就泡汤了。
25日,早上起来看天,只见天边的阴霾还在挂着。好的是,天空的云层已经没有了雨的迹象。按天气预报的谚语说,就是“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空”,看来,这天应该是无雨了。
我们一行人,按原计划出发。十多个人,三四辆车,约莫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兰芳家。参加这次活动的有我们的文友吴莲、风影、黄宝玲、王清明。还有两位既是我们的文友,也是兰芳家的亲戚:宜毛英、吴红梅。另有一位就是风影老师为了我们这次活动的娱乐,专门请了一位音响师,专车拉上了全套音响设备,为我们举办了一场野外卡拉OK演唱会。兰芳在当初还邀请了两位重要文友,他(她)们因为出差,未能赶回来,使我们这次活动多少也逊色不少。
我们首先去了王良沟水库。这是延长县临近区域唯一没有工业污染源的一块净地。我和兰芳、王清明老师乘坐的是风影老师的车。这是一个有着和关公一样伟岸的大个子,同时也有着和关公一样的丹凤眼和大脸盘,还有着是和关公一样的豪爽、仗义性格。更难得的是,还有着关公和他无法媲美的文采和音乐天赋。在我们这个文学圈子里,他应该是一个全才。按说他这样的人,放到军队里,肯定会是个军长旅长什么的将官,可他阴差阳错,偏偏地就选择了“悬壶济世”这样一个营生。沾光的是,他们村是个大村子,又地处公路交通要道,加上他医术精湛,为人厚道,一年四季,前来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也等于是事业有成,衣食无忧的主了。不同的是,他在做好家中所有事务的同时,还对旅游,朋友聚会等活动十分爱好,还会一手烧烤手艺。我们这次活动,他不但请来了音响师,还带来了他的烧烤工具,亲自为我们十多人提供了难得享受的一次野外风味烧烤。
随我们一同前往的还有兰芳的大哥和二哥。为我们这次前来,兰芳的大哥和二哥做了详尽安排。从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整整拉了一大三轮车,就连洗手洗脸的香皂毛巾都拉来了。兰芳的大哥,从17岁上就已成家。不幸的是,正当他们一家人光景如日中天的时候,妻子却患上了脑瘤。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但耗尽了家中所有积蓄,也把一大家人拖到了负累的生活当中。为了给妻子看病,他三赴长安,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到最后,明知无法痊愈,但仍不放弃,一直到今天。他的母亲,现在是70多岁的老人了。自从他妻子患病后,就一直陪伴在他妻子身边,整整服侍了8年,直到她自己也患上脑梗,无法再和过去一样服侍儿媳了,这才放手让儿子去照顾了。她老人家十多年无微不至照顾儿媳的事迹,在延长县得到全县人民好评。2014年延长县开展第二届道德模范讲堂活动时,她的事迹被安排到会讲评,由于身体的原因,她老人家没能到会,后由她的女儿兰芳到会进行了讲述。我那次正好也被安排为另一文明模范点评。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和兰芳彼此都认识了。也就是从那天起,勤奋好学,热情好客的兰芳,给我们延长在线连版累牍地发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和精湛图片。我作为在线主持,时不时为她纠正一下个别笔误,兰芳却引为知己,感激不尽,言称我是她的老师。我这个人,不会谦虚,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就信口由她叫了。我这次来这里,也是热情的兰芳以及兰芳一家人对兰芳嫂子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一直感动着我,让我没有理由不来。
来到水库大坝上,极目远望,只见雨后的山色,格外清新。水库中的水,和明镜一样,倒影着山色树木。远处有几只小野鸭,在鸭妈妈的带领下,正在一字儿游弋着,在水中荡出一串串涟漪。水库对岸,一农夫正赶着一群牛在放牧。只见大牛悠闲地低头吃草,小牛则不安分地在老牛中间蹿来蹦去,互相追逐着抵角儿玩。我们到来的时候,这里早早就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爱钓鱼的,已经把鱼竿儿一字儿排开,单等那倒霉的大鱼上钩了。我们这行人,活动的主题主要是吃烧烤,K歌,拍照,所以,我们不用去水库的水里去讨营生。只找一块足够大的场地,能安下我们的音响,烤箱,餐桌就行了。就在兰芳大哥、二哥、风影老师以及音响师开始忙着“安营扎寨”的时候,爱美的几个女同胞已经被这里的水光山色陶醉了,就像久饿的人看到面包一样,不由自主地都一头扑进了山青水秀的景色里。一丛小树,一支小花,一只蝴蝶,都让她们兴奋不已。兰芳和宝玲的相机在这时都会不失时机地把她们的夸张举动,故作的“扭捏”姿态一一摄录下来。我和王清明老师也不由自主地参加了进来,只要看到她们开始“亮相”,就会“咔、咔”地按动快门,和她们一样地享受她们的快乐,感受她们的愉悦,欣赏她们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美丽。我敢说,在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那就是我们延长在线的女人了!
场地很快就布置好了。音响在这个空旷的山沟里回荡了起来。风影老师的烧烤也飘出了馥郁地浓香。可我们的美女们,都还是沉浸在水光山色里,千呼万唤,这才回到了我们的大本营。她们一回来,这里就又成了歌舞升平的世界。能歌善舞的吴莲,风姿翩翩的宜毛英,引领着大家一会儿K歌,一会儿舞蹈,直把在一旁忙碌的音响师和风影老师也吸引了过来,也兴高采烈地加入到了她们快乐的行列。我和王清明老师得空也想试一试身手,那个音响系统却设立了打分制。我和王老师一块合唱,就是100分。我自己一个唱,就是60分。这个鬼系统!一点面子都不给,弄得我在一大群美女目前,面颜尽失,也又一次证明了在音乐天赋方面,我真的不是登台的料。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3点多。按计划,在下午的时间,我们主要是采访兰芳一家人的。几个美女同时嚷嚷着,说不想回去了。王老师诙谐地说:“哪可使不得噢,既然来了,就得回去,否则,我怎么给你们的家人交代哦!”说话间,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收拾起所有行囊,一行人很快又回到了兰芳的家里。
这是一家现代化的农家大院。院子里一字儿排开的是八面石窑洞。院子里,汽车、三轮车,农用机械等都有条不紊停放在大院一隅。大门两旁是两株参天的接杏树,这在农家院子的格局上,是和他人截然不同的。由此,可见院子的主人是极有心计的。因为杏树的枝叶是极其繁茂的,即能为大门遮阳,还能享受甘甜的接杏。只是今年春上,陕北遭遇冻灾,杏花全部冻没了,我们没能看到黄灿灿的果实,但满树的繁枝绿叶,也使我们能感受到接杏丰收时,带给这个大院的是何等的欢乐。
大院的主人就是兰芳的爸爸。这位70多岁的老人和他的老伴,看到我们到来,就早早出来迎接我们了。我们看到兰芳的爸爸,比我们想像的要精神许多。这是一位自强不息的老人,从回到家中开始,一直就在村子里担任书记共28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政府部门工作过,因家中拖累大,为了照顾老人和还没有成年的弟妹们,就毅然辞去公职,回到了家中。直到他的弟弟成家,妹妹出嫁,这才立起了自己的光景。他一生有四子一女,兰芳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在实行生产责任制的时候,村上的30面石窑估价出售,他为四个儿子买下了这8面石窑,使儿子们手里再也不用为住处熬愁。他的大儿子,由于结婚早,另外也是弟妹们都小,为了照顾弟妹,也为了给家庭减轻负担,就毅然放弃了能出去工作的机会,留在了这个大家庭里。当我们问及他这样的选择最后弟妹们都出去了,你后悔不,他坚定地说,不后悔!看到弟妹们一个比一个有出息,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对久病的妻子,更是不舍,说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让妻子少受痛苦,多感受温暖,只要老天爷开恩,我会一直陪伴下去的。我们在场的人,无不为他的真诚动容。在他的叙述里,他更多的是提到他的妈妈,说如果没有妈妈的照顾,我的妻子可能就不得到今天。现在妈妈也病了,不能和以前一样专门照看妻子了,但她的心还是一直都操在这个儿媳妇身上。我妻子后来失语,不能讲话了,可她的心里什么都明白,只要是看到婆婆,就会欣喜地露出笑容,问候婆婆。我和王清明老师去看望他妻子的时候,看到在病中的她,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但她还是用艰难的肢体动作,给我们打招呼。使我们感受到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兰芳的二哥,在延长县开一家灯饰公司,也是公司的大老板了。用王清明老师的话说,就是给人们送光明的使者。他做的一手好菜,我们这次来,他也专程从城里回来,专门为我们掌大勺,一会儿光景,满满的一桌子丰盛饭菜就备齐了。席间,兰芳一家人热情敬酒,把她们一家人的热情、好客尽情挥洒在浓浓的情意中。酒足饭饱之余,大家的话题不知怎的又转到诗歌创作上了,在座的风影和黄宝玲正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的话题,让兰芳的大哥也参加了进来。他拿出了自己一本厚厚的诗集,让两位诗歌大家过目,直把黄宝玲大师看得爱不释手,不由绘声绘色地朗诵了起来。我们这才知道,兰芳的大哥原来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也是一个诗人哦!
就在大家谈兴正浓的时候,我接到了儿子的电话,问我今天回来不?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7点多了。我也想说,真不想回去了!可我还是着急慌忙地招呼大家说,不早了,该回去了!大家一看时间,这才都忙了起来。兰芳一家人都出到院子里,来向我们握别,我说,还是在一块留个影吧,于是,在兰芳的相机里,又留下了我们在一起的珍贵镜头。
一天的时间,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是短暂的一瞬。可这一天,留给我的,却是如此美好!兰芳一家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患病亲人的呵护,让我们在现今生活里,仍然能看到人间大爱。延长县、延安市人民政府对兰芳母亲8年如一日地照顾儿媳的文明模范精神给予了充分肯定,并给予了表彰奖励和号召全县、全市人民向她学习。延长在线通过这次采风活动,也将更加完整地掌握了许多第一手资料。王清明老师表示,这次采风回来,一定要将兰芳母亲的文明模范事迹在延长在线进行专题报道,让全县人民更多的了解文明模范,学习文明模范,争做文明模范。相信延长县人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样的文明模范。愿延长的文明模范之花在延长大地,开得更艳更丽吧!
2015年6月30日星期二 17:54完于延长安心大厦